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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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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得得將神識探入玉簡, 卻發現裏面什麽也沒有,只浮現出一句詩來:

聞道神仙不可接, 樓臺倒影入池塘。

“不會吧?藏得這麽深就為了寫這麽句狗屁詩?”南草不無失望地道。

白得得沒管那詩句,反而是輕輕摩挲著手裏的玉簡,然後放到眼前對著陽光看了看,“這玉色瑩潤, 質地溫膩,對著陽光看的話,裏面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金絲, 這應該是上古金絲玉坑裏出的,現在早就絕種了。能用這種玉簡記錄的東西,絕對不是狗屁詩。”

南草一聽有戲, 立即改了態度,狗腿地道:“那怎麽解啊,主人博覽群書,博聞強識, 肯定能解對吧?”

白得得偏頭道:“南草你最近是不是讀書了?連博聞強識都說的出來了。”

南草的臉上稀有地出現了一絲紅暈, 這還不都是被白得得洗腦給洗的麽,他的確有偷偷地看幾本書, 只是總看著看著就打瞌睡。

“主人, 你就快說吧,別吊我胃口了。”南草催促道。

白得得道:“我也解不出, 這個需要機緣。”

“師傅。”杜北生叫了聲。

白得得側頭看了看杜北生, 在順著杜北生往後指的手指, 轉身看向廣闊的大漠。

“那是海市蜃樓。”白得得喃喃道。

“那裏面的亭臺樓閣嗎是不是就是詩裏說的呀?”南草問。

白得得道:“沒文化真可怕。海市蜃樓只是幻想,你走過去看就什麽都沒有了。”

“哦。白興奮了。”南草耷拉下了腦袋。

白得得手裏依舊無意識地攥著那玉簡,卻突然感覺它有一絲發熱,但這波動非常微小,很容易讓人覺得是錯覺。白得得將玉簡舉起來對著光又看了看,卻發現裏面那道金絲似乎便明顯了。

這該不會又是幸運女神附體了吧?

“走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白得得道。

南草嘀咕道:“你不是說走過去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嗎?”

但這一次海市蜃樓並沒在白得得等人周圍消失。她們走過去之後發現這片海市蜃樓就像一片園林般,四周圍繞著高墻,只留了一道彩虹門對外,但那大門卻緊緊閉著。

南草心急地伸手去推,他的手並沒如預想中的那般從門上穿過,反而推到了實質性的墻上。

“這是真的門,怎麽回事啊?”南草驚異地看著白得得。

白得得也上前推了推,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。大漠裏居然憑空出現了一片園子。

彩虹門十分堅硬,即使杜北生以劍去轟擊,也不過是波動了一下,瞬間又恢覆了原裝。

好在白得得眼尖的發現那門上卻留著一個方塊小孔,與她手上的玉簡大小十分吻合,白得得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將玉簡靠近那小孔,還隔著一拳頭距離時,白得得感覺有一股吸力主動地將她手裏的玉簡吸了過去。

彩虹門上出現了波動的漣漪,漸漸擴散開去,中間露出一個可供人通行的橢圓門洞來。

“這是時空縫隙!”白得得立即張開雙臂攔住身後好奇想往裏走的眾人。

“那不就是跟魔舟一樣?”南草道。

白得得搖搖頭,“怎麽能一樣?魔舟是法器,是可以人為控制的,所以沒有什麽驚險,但這裏是未知的時空縫隙,後面可能是另一個時空,也可能是時空碎片,進去了,再想找到這扇門出來就不太可能了。”

南草聽了就想往後退,但旋即一想,朝旁邊吐了口口水道:“奶奶的,人無橫財不富,馬無夜草不肥,想我草魔當年什麽機遇都沒有,現在老天爺給飯吃,不進去看看實在對不起這機緣。”

白得得卻不想進去,“我還有爺爺和爹娘呢,我要是再回不去了,他們仨兒非得哭死。”

南草急了,“怎麽可能,再生一個不就得了。”

南草說出這句話的下場是,被東食和西器揍得滿頭大包,他抱著胸道:“別襲胸,別襲胸。”對南草而言,那對寶貝可比臉重要多了,人家挨打都是抱頭,只有他是護胸。

而這片時空縫隙並沒給白得得她們留太多時間,剛才那片玉簡只讓彩虹門的漣漪支撐了半盞茶的功夫,眼看著彩虹又開始匯聚,而橢圓門洞即將封閉。

南草是著急想進去,但是又沒那個膽子,若是白得得不進去,他自己可沒信心能走出來,還是跟著“狗屎運”比較放心。

“主人,你看看啊,這東西是在回春門殘碑上發現的,說不定這時空縫隙就和回春門有關呢是吧?萬一有回春丹的丹方呢?”南草道。

白得得眨了眨眼睛,不得不說南草還是很會抓人弱點的,為了杜北生白得得肯定是願意冒險的,何況她還發過神魔誓的。

所以在門洞封閉前的瞬間,白得得還是帶著杜北生等人走進了時空裂縫。

門後天空湛藍如洗,芳草如茵,遠處有白雲雪山,近處有繁花湖泊。沿著湖邊繞行,在正北方是一片墓地,立著石碑無數。此外這裏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,什麽都是一目了然。

“好大的手筆啊,竟然開辟出一片時空碎片來做墓園。”白得得嘆道。

“我去瞻仰瞻仰。”南草呲溜一聲就溜進了墓園裏,站在一塊墓碑前不動了。

“小姐,南草在做什麽呀?石碑上刻的是她認識的人嗎?”西器問。

天真!

白得得聳肩道:“他正在施展草木之術挖人墳呢。”

南草是既膽小,又貪婪的人,挖墳盜墓這種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,跟活人搶不了資源,他就往地下鉆。

“我們往後退一點兒,我有種不祥的感覺。”白得得憋住笑輕聲道。

結果就在白得得她們往後退了十丈之後,天上突然降下驚雷,一道雷光直劈南草腦袋而去。

白得得笑得直拍手,“一般雷劫只有傳說中的渡劫仙才有資格享用,南草也算是不枉此生了。”

這雷光任憑南草在墓地裏跑多快,都一直追著他,顯然是定點瞄準,他才跑出沒兩步,就被雷光劈中了,“pia”地一聲趴在地上,好半晌才站起來。

滿頭秀發已經變成了稻草,又枯又黃,好像有人一根根往他頭上插上去的一樣。南草一邊走一邊把嘴裏的草根往外吐,看見明顯退了很遠的幾個人道:“主人,你太不厚道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東食剛開口說話就被白得得截斷了。

“你都探到下面有什麽寶貝了?”白得得忍住笑對南草道。

“馬丹,那下面什麽都沒有。我就是駕馭了幾根草下去探路,就被雷劈了,這太霸道了。”南草嘴裏的草根現在都還沒吐完,他一邊吐一邊覺得背後有些涼,反手去摸了摸,然後驚叫了一聲,“啊!”

白得得已經笑癱在草地上了,就連杜北生的臉上居然都露出了大笑的表情。東食和西器也是笑得七歪八倒。

南草被雷劈中後,後面的裙子就像被劍割裂一般,幾乎整個兒地散開了,他自己卻沒察覺,所以前面衣裳完後,後面卻是屁股都露在外面了。

剛才東食想出聲提醒南草,卻被白得得不厚道地給阻止了,西器還被白得得眼神暗示,拿出記錄石把南草的窘態給拍了下來。

待白得得笑夠了,才對氣呼呼的南草道:“你也不想想,這片空間的開辟可能就是為了墓園,能沒有保護措施嗎?”

南草道:“是啊,所以我才想看看有沒有寶貝的嘛,這麽大手筆的墓園,居然沒點兒像樣的陪葬品,這也太不講究了!”搞半天南草最生氣不是被雷劈而是地下沒東西。“虧他們還叫這個仙人,那個仙人。”

白得得一聽楞了楞,站起身往那片墓地去。石碑林立,至少有一百多座,的確如南草所說石碑上刻的都是如“東海仙人、南月扶樓仙人”等字眼。

“這也太誇張了,一百多個仙人埋這兒,這麽不值錢啊?”白得得道。渡劫境以上的才算是陸地神仙一流,東荒域幾千年都沒出過了一個了。

“這是自封的吧。”杜北生道。

“應該是了,生前做不到,死了過過嘴癮。”南草附和道。

“還記得那首詩麽,聞到神仙不可接,樓臺倒影入池塘。”白得得突然道。這裏有神仙之墓,有雷霆劫雲保護,的確是不可接。

白得得緩緩地轉身面向那處湖泊,對仙人來講說是池塘也可,只是樓臺倒影卻不見蹤影。

杜北生和南草甚至往遠處的山邊去檢查了一番,卻發現那裏出現了無形屏障,又退了回來。

這也就表明了此處空間的確一目了然,除了他們看到的就再沒別的了。這裏甚至連日月也無,不分晝夜。

白得得一行人沒有進路,也沒有退路,儼然被困在了這狹小空間裏。南草來回踱步,不停地責怪自己太貪心了。

白得得撐著下巴沒說話,視線無意識地落在旁邊的墓碑上,突然站起身道:“我傻了!”

“怎麽了?”南草等人立即看向白得得。

“我一直以為樓臺倒影應該是畫面,可是如果它們就是字呢?”白得得興奮地走到墓園裏,“你看這個南月扶樓仙人,名字裏有個‘樓’,你們去找找有沒有帶著‘聞’字的墓碑。”

一行人分頭開始找,還真是找齊了“聞道神仙不可接,樓臺倒影入池塘”十四個字。

唯一例外就是帶有“仙”字的太多了,每塊碑上都有,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,有個仙人的名字叫“餘仙仙”,也許正應了詩句裏的“仙”字。

白得得從“聞”字碑開始走,跟著這十四個字折轉,最終那“塘”字正好在墓園最外側,直面湖泊。

“你是說我們要從這兒下湖?”南草看著站在湖邊的白得得。

白得得點點頭,“嗯,周圍我們都找遍了,沒有任何生路,所以出路肯定就在湖底。”

白得得邁步要走,卻被杜北生攔住,“師傅,我先來。”

杜北生撩起袍子緩步走進湖裏,腳一踩下去,眾人就發現在湖中央突然湧起一股水花。

“欸,真的是這兒,我們走對了。”西器歡呼道,也快步地走入了湖裏。只不過她步子邁得比較大,腳下一個打滑,摔進了水裏。

杜北生伸手去拉西器,就在這一剎那,西器的周圍突然出現一股急速渦流,將她猛地往下拽去,力道之大,將杜北生也來帶著拽了下去。

“西器!”

“北生!”

東食和白得得同時驚叫,眼看著那兩人消失在湖水裏,湖面再次恢覆了平靜,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。

白得得她們等了良久都不見杜北生和西器重現水面,西器可是定泉境修為,居然一點兒反抗力也沒有。

白得得對南草道:“南草你扔一株靈植進去,讓它去探探路。”

南草立即拋出一粒種子,那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地生長,然後蔓延進了湖裏,湖面上很快就再次出現了一個漩渦,那株靈植瞬間就被卷走了,連根都被從岸邊的土裏被拖走了。

南草倒抽了口涼氣道:“這裏太詭異了,主人我們現在怎麽辦啊?怎麽救北生他們?”

白得得深吸了口氣,朝著杜北生剛才下水的地方走了過去。

南草趕緊跑去攔住她,“主人,這太危險了,咱們再想想辦法吧。”

白得得搖了搖頭,“北生剛才站在這兒,並沒有危險,而且湖心有了一樣,那是機關被觸動額,可見我們走的是對的。我估計,這裏只有一條正確的路徑,走錯了就會被卷走。不知道找到正確的路能不能救北生他們,但是我們現在只有這一個選擇了。”

“那你知道怎麽走啊?”南草問。

“也許知道吧。”白得得道。

“也許?”南草要崩潰了。

白得得轉身往左,走出了五步,居然一點兒問題沒出現,當踏出第六步時,只見湖心又出現了水花。

“跟著我,不要亂走。”白得得回頭對南草和東食道。

南草跟了上來,“主人,你怎麽知道這樣走?”

白得得道:“樓臺倒影入池塘,只要想一想如果它們倒影在水裏是個什麽路徑,沿著走就對了。”

很多問題其實就這麽簡單,只是因為答案沒有任何提示,全靠自己去猜測,這才顯得困難,被說穿之後,也就沒什麽了。

“我怎麽沒想到?”南草拍著額頭道,“這太神奇了,我們走了這麽遠,水才齊膝蓋,剛才北生他們是怎麽在這麽淺的地方被卷走的?”

“你可以邁出去試一試。”白得得道。

南草趕緊搖搖頭。

南草和東食跟在白得得身後一路往前,“主人,你剛才就沿著墓碑走了一遍,居然就記住每一個墓碑前走了多少步?”

“剛才我就有所猜測。”白得得道,“現在正好證實了。”

南草無語了。

隨著她們越來越靠近湖心,湖水已經漫過了白得得的頭頂,好在她們屏息的時間比普通人更長,所以還可一路在水下行走。

當白得得邁出最後一步時,她的腳下漸漸地浮出一個圓臺,臺上繪著陰陽八卦圖案,而陰陽圖案之後,出現了一道水波門,門上渦流旋轉,不知通向何方。

而那門頂,浮動著“回春天地”四個大字,門兩側則寫著“田開春自來,泉流氣亦回”一幅對聯。

“回春天地?”白得得在心裏默念,“這裏難不成是回春門的地方?”

南草和東食心裏亦有同感。

白得得走到門邊,試探著將手伸向漩渦中心,東食立即上前一步密語傳音道:“小姐,讓我先試試吧。”東食怕這門後有危險,自然不肯讓白得得犯險。

白得得沒跟東食爭,畢竟她的修為太低。

東食將手伸向漩渦中心,緩緩地走進了水波門,漸漸消失在門內,似乎一點兒危險也沒有。

白得得跟在東食身後,也想走進去,可是那漩渦對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,讓她不得門而入,非常奇怪。

剛才明明東食就那麽進去了,怎麽白得得就進不去呢?南草傳音道:“我來試試呢。”南草試探著將手伸向漩渦中心,他也如東食一般輕易就走進去了半個身體。只是在他進去一半再想退回來時,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後退,對面像有人拉他似的,一下就摔了進去。

白得得驚呼著撲過去,但是那水波門對她就是沒有任何反應,現在可好了,就剩下她一個人在門外了,怎麽也進不去。

白得得思來想去,再次看向那幅對聯,心裏暗叫不好,這對聯該不會是說,只有開田境和定泉境的修士才能進去吧?所以南草和東食能通行無阻,她卻不行?

白得得在水下憋不了太長的氣,沒找到辦法只好再次沿路返回到湖邊,望湖心嘆,她離開田境的差距實在太大了,混沌海依舊寂寂無聲,此處沒有日月,她就是想吐納修行都不行。

除非白得得將所有的仙櫻王果都吃掉。如果她關於日月精華和王之種的猜測是對的,那麽她的靈種陰陽修容花運氣好的話也許就能孕育出王之種,進而開田。當然如果猜錯了的話,應該也沒什麽副作用,只是依舊無法開田而已。

白得得思考了片刻,想著這些仙櫻王果本來是留著孝敬她爺爺等人的,被她吃還真有些浪費,也許南草她們能自己從門後走回來呢?但也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處空間碎片,也不知道杜北生他們又在哪兒。

白得得嘆了口氣,最終還是將仙櫻王果取了出來,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
一整顆仙櫻王果一入體,靈氣濃郁得瞬間洗滌了白得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,舒服得她忍不住呻吟。

對杜北生那樣的開田境修為而言肯定會爆體的濃烈靈氣,對白得得而言居然一點兒影響沒有,唯一的變化就是混沌海中的陰陽修容花急速閃現了數十次。

白得得又將第二顆仙櫻王果吃進了肚子裏,依舊沒有任何變化。她感覺陰陽修容花就是個無底洞,按說這樣豐厚的靈氣,怎麽也足夠讓一個種田境修士進入開田境了,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。

一直到最後一顆仙櫻王果入腹,陰陽修容花再次閃現數十次後,突然顯現不動了,白得得的混沌海明顯開始震動。

白得得心裏一喜,這是不是意味著陰陽修容花種子終於進化成了王種,準備破開混沌海而生根發芽了?

就在白得得的混沌海劇烈旋轉形成渦流時,湖面上也突然出現了動靜。

白得得分神睜開眼看去,卻是杜北生從湖裏走了出來。她心神劇震,但突破到半途並不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,即使這麽一瞬間的分神,白得得已經感覺有走火入魔的征兆。

卻說杜北生從湖裏走出來時,也有些茫然,待看到在湖邊打坐的白得得時,才松了一口氣,筆直朝她走去。

等走近了,杜北生才發現不對勁兒,白得得的周圍隱隱出現了一朵墨線白瓣的花。這朵花杜北生曾無數次見過,但卻從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般真實,仿佛伸手就能摸到花瓣。

加之白得得周遭靈氣劇烈波動,杜北生懷疑白得得有可能在突破。他心下有些奇怪,他師傅一向懶得修煉的,對突破開田境一點兒執念都沒有,此刻竟然有突破跡象,自然會驚奇。

杜北生知道突破的人中途不能被打擾,因此立即盤膝坐下給白得得護法。

而白得得此刻卻仿佛下了十八層地獄,正在被石磨碾成骨血那麽疼。又像有人在剝她的皮,抽她的筋,把她的骨頭一根一根抽出來,再一根一根又按回去。

白得得的身體忍不住痛得搖晃、抽搐,心裏無數次哭泣,想著這一次就算了,下次打死她,她也不突破定泉境了。

白得得無數次痛得想放棄,可一想到南草她們還困在湖裏,她爺爺等人還在盼著她回去,她如果就這麽死了的話,不知多少人要傷心欲絕,又不得不一次次堅持下來。

就在白得得不知道自己的皮被剝了多少次之後,她已經麻木到覺得這種疼痛不再有盡頭時,疼痛終於漸漸退潮,繼而體內升騰起一股熱氣,灼熱異常,讓她忍不住喘息。

又好似有一只手在她心裏輕輕撓著,一股酥麻從她的尾椎盤旋而上,無數只螞蟻沿著她的心脈往周身而去。

癢,還是癢。讓人瘋狂地想扭動肢體,伸手撕扯身上的衣服。

心裏空蕩蕩的,繼續有什麽東西去填補。身體也空蕩蕩的,仿佛可以將整個宇宙都吞噬。

白得得知道自己在渴望某種東西,卻像個站在黑暗宇宙裏的孩子,懵懂、蹣跚,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麽,只是趴在地上,讓身體去摩擦草地,讓疼痛來抑制騷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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